2021年6月,非营利媒体机构ProPublica利用迄今为止获得的最大的机密税收数据库,发布了一系列报道,记录了超级富豪逃税的关键方式,这些策略并不适用于大多数纳税人。ProPublica总结了系列文章中展示的避税技术,每个招数里都提供了更详细的案例讲解。
1,财富抵押贷款
超级财富效应, (_:超级富豪其实是超级“负”豪)
第一个故事揭示了亿万富翁伊隆•马斯克(Elon Musk)、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和杰夫•贝佐斯(Jeff Bezos)等人如何能够在聚敛历史性的超级财富后,却缴纳极少的税款,甚至还能获得退税。他们这样做的部分原因是避免出售所持的股票。按美国的税收制度,出售股票才产生收入,因此他们可以按照“法律的定义”来避免产生收入。与此同时,亿万富翁可以通过抵押贷款来享用自己的财富。借款是不用缴税的,甚至可能享受退税。巴菲特说他遵守法律,更愿意把自己的财富捐给慈善机构,对此我们只能是一头问号。
2,利用便民金融工具
退休金之王:50亿美金的个人退休账户
Roth IRA,这是一种保护收入不受税收影响的个体退休金帐户,可以获得资金增值的免税,旨在帮助中低阶层储户为退休做准备。
科技大亨彼得·蒂尔(Peter Thiel)就把一个本是为中产阶级服务的退休账户变成了一个50亿美元的免税储蓄罐。早在1999年,彼得·蒂尔就把当时还是低价值的某公司股票塞进了这个账户,这家公司就是后来的贝宝(PayPal),他设法从未纳税的收益中获利数十亿美元。税务律师说,这样做有可能违反美国国税局的规定,尚不清楚政府为何未对此举提出质疑。
3,将高税率交易变为低税率收入
十亿美元的魔术:将高税率交易变为低税率长期投资收入
即使科技亿万富翁在纳税申报表上显示了收入,他们往往支付相对较低的所得税率,因为他们的收入类型:长期投资收益的税率较低,如出售股票。如果你每年赚取超过10亿美元,而且大部分来自短期交易,此类交易收入都将按较高税率缴税,你会怎么做?你是否会接受老老实实地缴税?华尔街最赚钱的公司之一Susquehanna International Group的负责人Jeff Yass并没有接受这一命运。相反,他的公司找到了创造性的方法,将高税率收入(对于富豪来说,这是属于“错误”的收入类型)转化为“类型正确”的收入,即低税率的长期投资收入,在短短六年内避税超过10亿美元。
4,拥有一支球队
球队老板的魔法:一边大量赚钱,一边合法申报亏损
美国税制为企业主提供了一系列抵消收入的方法,其中最令人惊叹的方法之一就是购买一支球队,就像微软前CEO史蒂夫·鲍尔默(Steve Ballmer)收购洛杉矶快船队一样。无论球队是否真正盈利或价值是否在增长,都不重要,球队资产损失、球员合同等仍然可以成为抵税项。在某些情况下,球队老板甚至可以多次使用球员合同来抵消收入,就像工厂设备折旧一样,即使球队升值,这些“球员设备”随着年龄增长就会“贬值”。这就是为什么球队老板可以支付极低的税率,往往比他们旗下球员,甚至比球队场馆啤酒服务员的缴税税率还低得多。比如一名快船队球馆工作人员,他年收入$45,000美元,但缴纳的税率却高于亿万富翁鲍尔默。
5,彼之毒药,我之蜜糖
引发了灾难,但也带来了避税福利
在某些行业,如房地产或石油和天然气行业,税收减免如此丰富,以至于亿万富翁甚至可以在更富有的同时报告零收入。房地产开发商史蒂芬·罗斯(Stephen M. Ross 他也是NFL迈阿密海豚队的老板)因此可以连续10年不缴纳任何所得税,罗斯表示,他遵守了法律。另一位石油行业的大亨菲利斯·泰勒(Phyllis Taylor),她的公司Taylor Energy Co.对美国历史上持续时间最长的原油泄漏事件负有责任,这对墨西哥湾来说是一场灾难,但对泰勒来说却带来了持续14年的税收减免“福利”。
6,爱好真的有回报
赛马、赛车、豪华酒店、超级牧场,这些超级富豪的个人爱好也可以包装成经营业务,进而获得税收抵免,比如赛马。2021年肯塔基德比的六位纯种马主在他们的赛马业务上总共获得了6亿美元的税收减免。对于Beanie Babies的创始人Ty Warner,这种个人爱好就是豪华酒店,这位亿万富翁挥霍了几个标志性的四季酒店,然后12年没有缴纳任何所得税。
7,直接制定规则
税负还是太“高”啦,好吧,让我们来改善税法
制定新的减税政策是永远值得的。对于那些为共和党政客贡献了数百万美元政治献金的亿万富翁来说,回报的形式是特朗普的“大幅、漂亮的减税”。这一政策在一年内为82个超级富裕的家庭节省了10亿美元的税收。一些企业主还使用了一种伎俩来增加他们的财富:他们大幅削减自己的工资,把这些钱归类为间接收入。
8,科技、金融富豪的特别优势
通过花样繁多的避税选项,美国最富有的人通常可以获得较低的所得税率。ProPublica分析了美国最富400人的收入和税收,这些人平均每年收入超过1.1亿美元,总体而言,该群体支付的税率相对较低。在美国的体系中,工资(wages)和投资(investments)之间,征税方式存在着巨大的差异,来自金融资产的收入一般按较低的税率征税。自2013年以来,长期投资所得税率为20%,普通收入所得税率最高为37%(2018年)。
但科技大亨、财富继承人、私募高管等群体甚至更加“出类拔萃”,因为他们更能够利用各种低税率政策,比如合伙人制度、离岸实体、股票期权、分红等等手段。同样利用这些技术的还有科罗拉多州和西弗吉尼亚州州长等富裕政客。
9,刺激支票
就算在纾困经济的刺激计划下,真正突出显眼的也是亿万富翁,因为他们的收入“如此之低”,以至于他们比真正的穷人更有资格获得政府援助。在2020年,至少有18位亿万富翁收到了纾困支票,比如:资产$76亿,拥有NFL球队Buffalo Bills和NHL球队Buffalo Sabres的Terrence Pegula,资产29亿美元的Glen Taylor,因为他们的纳税申报表显示他们的收入低于获取刺激支票的收入标准(已婚夫妇的标准为年收入15万美元),还有比如:年收入可达3亿美元的Robert Dart,经过税收抵免,收入秒变“-3900万美元“,因此也可以获得刺激支票;同样的还有Forrest Preston,Life Care Centers of America公司创始人,资产12亿美元,但申报的收入为负,也获得了$1200支票。有的富豪还多次获得政府援助,比如对冲基金合伙人Joseph DiMenna。
10,信托基金
富裕家庭如何传承数十亿美元并巧妙避税
遗产税中的漏洞更加引人注目。有很多成熟的方法可以确保美国国税局无法“染指”继承得来的财富,最常见的方法是通过信托。至少全国100位最富有的人中有一半使用了信托基金来避税。我很奇怪:居然不是全部?